“你既是明月，又不是明月。”女人把手掌放在李修的脸蛋上，轻轻地抚摸着，“不过没关系的，你忘了很多东西，但是我不在乎，因为这是我和你的约定，只要你能再回到这里，我就依然会和你在一起，让你回想起那一世的一切，不离不弃。”
李修看着女人一副忘我执着的样子，心里真感到有些害怕，他试图劝一下这执着的女人，“霜月祖师，你没感觉很奇怪吗？这。。。这也太巧了吧，天下何其之大，偏偏。。。明月祖师的转世之身又能出现在青莲道观，又能来到这禁地？！这些。。。怎么可能！”
“不，明月告诉过我的，有可能！正是因为有可能，所以我才会和明月定下约定，我才会一直一直地等下去。”
“可能？什么可能？”
这根本就比买彩票中大奖的几率还低嘛！李修暗自在心里吐槽。
“明月曾经一窥天机，知道自己转世投胎之后，肯定会有一世会再来到这青莲道观。”
“明，明月祖师是这么厉害的存在吗？”额。。。这就不是什么概率的问题了，这tm的是已经作弊看过考试答案了呀！
“明月可是那时候修仙者之中最强的存在，而且明月告诉过我，为了吸引他自己的转世之身来到后山，青莲道观的禁地，明月他设了一个局，他将青莲剑心决中金丹后期的修炼秘籍，同炼尸秘法一起交给我保管。而后就断了道观的传承。”
李修在一旁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，为了一段。。。几乎是不可能的恋情而断了自己门派的传承吗？明月祖师这也太乱来了吧，
“明月说过，只要这样做青莲道观必定会人数大减，直至所剩无几的门人开始像快要渴死的鱼一样不断寻找水源，不断地去寻找先祖留下来的遗迹！所以！他一定会来的，看，我这不是等到你了吗？”
李修被霜月死死地抱住。
李修还想做些辩解，可是。。。从耳畔传来了女人这样的低语。
“这真是太好了，能够再见到你，真是太好了。。。”
李修沉默了，他该说什么？他不知道。他在想，如果自己真的是明月祖师转世该多好啊，可是他是李修，他是清风，他唯独不会是明月。
“霜月祖师。。。”
“叫我霜月，或是姐姐都行。”女人笑得很开心。
“。。。”李修沉默了许久，“姐姐，你有没有什么办法，能真的确定。。。我就是明月。”
“怎么了，你觉得我没你那小师妹漂亮？你不喜欢我啦？”李修的怀里，霜月的语气里带着小女人般的娇嗔。
“不不，姐姐很漂亮，倾国倾又城。。。但是，对于我而言，您是因为我是明月而喜欢我的，不是吗？您喜欢的是那个为你耗去大半修为的明月，您喜欢的是那个一直让你苦苦等待的明月，您喜欢的是那个你们生死两隔，一直不能在一起的明月。而我，我不是他。你只是把对他的思绪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，这样情感炙热而又脆弱，我。。。”
“真像是大人说话的语气啊，”女人轻轻地刮了一下李修的鼻子，“不，清风，你就是明月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，我就这样相信着。”
女人起身痴痴地看着李修。
感受着对方无比炙热的情感，李修这样毫不夸张地想到，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，哪怕是现在让她为自己去死。。。她都会毫不犹豫吧。
感受着靠在身上的柔软，李修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，他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。
“但是，对我而言，姐姐，您只是一个陌生人。。。我很同情那个故事里面的你，但是抱歉，我依然不能接受。。。”
“没有关系，没有关系的，我想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，清风。”霜月微笑着，摸了摸李修的脑袋，“你是在害怕对吧。。。”
“不，姐姐，我并没有在怕你是个僵尸，我知道你是个好人。”李修急忙解释道，生怕女人会误会自己的意思。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。”女人的说话语气听起来悠悠然，“你啊～就算是转世投胎这么多次，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温柔呐。”
霜月笑了，是极美的笑容，那是与她冰冷的气质完全相反，是像能融化寒冰般太阳一样的温暖笑容。
李修痴痴地看着女人微笑的脸庞，在心里暗暗地告诉自己。
可是正因为如此啊，我，我。。。！
“清风，你对我说了这么多，其实是在害怕，对吧。”
“都说了，不是这样的。。。”
女人不顾一切地打断李修的话语。“你在害怕。。。害怕这最后的结果会让我失望，对吧。”
李修一惊。
。。。他的心思都被猜到了。
“姐，姐姐。。。”李修愣愣地看着他面前的这个绝美的女人，她的笑容美的让人心疼。
李修不想让这个已经是满身伤痕的女人再受到任何伤害，但如果痛苦必然会降临，那么。。。他想帮帮她！
“验证你是否是明月转世的方法。。。是有的。”女人依然笑着，微微睁开眼，只是她的笑容在李修眼中是那么的苦涩，“怎么办，清风。。。我，你说了这么多，让我都有点不敢去验证这一切呐。我害怕，我真的好害怕是门口的封印因为我等待的时间太久了而坏了，我真的好害怕，害怕这五百多年来。。。这一切都是一场空。”
“我。。。”李修欲言又止。
我应该阻止她的吗？或者就当自己是明月祖师的转世之身啦，或许。。。自己真的是呢。。。只是在那一世之后，我并没有这么幸运地记住那一辈子发生的事情？
但是！但是！。。。如果我这样做了的话，那不就是让霜月祖师错过了她自己的心意吗？！
“霜月！”李修心里不在迷茫了。
白衣女子回过神来看着李修，对于李修突然间对她称呼的转变，这让她又惊又喜。
“明月。。。”霜月惊喜地捂住她自己的嘴巴，可紧接着又鼻子一酸，“你。。。你不是他。”
霜月也这样想过。
自己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？当初自己和明月定下约定的时候也没有多想，再相见就好了，再见一次就好了！。。。
但世界总是在变的，轮回，多么残酷的一个词，哪怕是心中挚爱，再回首时，也是茫茫人海中的一个路人。
霜月看着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，她心软了。
前几世的情缘，或许。。。对任何人都太残酷了吧，兴许也正是如此，转世之人才会忘掉过去的一切吧。
女人淡淡地开口了。
“清风，你超度了我吧。”
“姐姐，您怎么突然就。。。”
“僵尸要是被杀死的话，可就魂飞魄散了哦，但要是被超度了的话，倒还是能转世。。。投一个畜牲道。”
“不要啊，这样的选择，为什么啊？突然像是放弃了一切一样，姐姐！”
“嗯～，如果可以，想想下次我一定要做一只狐狸精。”她笑着。
“为什么。。。。”
僵尸是有眼泪的吗？李修不知道，也没见过，听师父说，应该是没有的吧。。。
“因为这样啊，下次无论你的身边有谁，我都可以勾引你回到我身边来了呀。”
可是如果僵尸是没有眼泪的，那眼前伊人眼角的晶莹。。。又是何物呐～
“你知道的！姐姐，我不是再问这个！别，自说自话了啊！”李修的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，也开始一直流着眼泪。“为什么啊！”
“对不起，清风，你说的对，如果我爱上了你，那对明月也好，对你也好，都是不公平的。”
“可是！超度什么的！这和让我杀了姐姐，有什么区别呢！姐姐明明是一个好人。。。”
“但是，我是僵尸啊～，一种本来就无法被世人原谅的至阴至邪之物，现在我还不算很饿，但是等到我饿了的时候。。。我会失去理智，涂炭生灵的。”
“姐姐你可以吸我的血！我养你啊！”
“噗嗤～”霜月破涕为笑，“你个小笨蛋，明月那时候化神的修为都被我给耗死了，你这个小小的金丹初期。。。”
“我会变强的！不断变强！”
李修的小脸上写满了倔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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